“师父找她做什么?”
虞不见还未回话呢,暮惹却着急了。
她眼里满是不解,语气里含着一分尖酸。
眉清目秀的小弟子些怯弱,对暮惹弱弱一笑,为难道:
“小师妹,师尊的想法哪里是我们能够揣测的。”
这意思很明显,他就是个传话的,莫要为难他了。
暮惹紧锁眉头,满怀心思,显然心思全放到白乌长老这边了。
虞不见倒是不着急去见白乌长老,拽着暮惹的袖子,问她:“换不换?”
暮惹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,狐疑中带着几分谨慎。
“小师妹为何这么看着我,我不过是能力浅,怕没有机缘养不起这铜镜,是以想捡个现成的罢了。”
听虞不见这么一说,暮惹疑心去了大半,点头道:“换。”
“唉,好嘞。
“你说咱们都是同门,理该相亲相爱不是,小师妹,倒不是我哄你,在师姐心中还真就把你当亲妹妹看呢。”
虞不见说得那叫一个真诚,好像还真就是这么回事。
她从储物袋里拿出铜镜和玉瓶作势要递给暮惹。
暮惹脸上一阵腻歪。
还真把人当成傻子了不成,还亲妹妹......
谁信。
便是真的,她还不想要这个姐姐呢。
暂时让这傻子乐呵得意一阵,等进了秘境,哼!
看到近在眼前的铜镜和玉瓶,暮惹眼神中露出些坏意,伸手便要收了铜镜和玉瓶,却不想她这位好师姐一下子把铜镜和玉瓶收了回去,温和地对她说:
“不是师姐不信任你,你怎么不把铜鼎拿出来呢?”
暮惹撇了撇嘴,拿出铜鼎,巴掌大的小鼎氤氲灵气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
附近的弟子感受到古鼎气息纷纷望了过来,神色很是精彩。
一些小门派的弟子夹杂着稍纵即逝的妒忌,感叹命运不济,自己为何不是大门派中的子弟。
同门同侪中也不少羡慕暮惹,竟是如此得白乌长老喜爱。
被众人瞩目,暮惹一时有些飘飘然起来,就差飞上天了。
虞不见怕她真飞了,连忙把人叫醒:“师妹,换啊。”
眉清目秀的小师弟就站在一畔,望着二人,目光闪闪,语气焦急起来:
“二师姐,师父有令,咱们还是先去师父那吧。
“在说,两位师姐在此互换法器,是否......不妥。
“若是师父知道了怪罪怎么办。”
“是师父怪罪,还是小师弟不想我们交换?”虞不见顺嘴接道,好似嘴快无心一说,说完她倒是一怔,遂后温和一笑:
“你这人小心眼倒是不少,是怕我吃亏不成?放心,光是暮惹小师妹的古鼎就抵上我这两个法宝了。”
也不容小师弟再言,虞不见又是对暮惹无奈一笑:
“师妹别生他的气,我俩关系确实不错,他不免替我想想。”
莫名其妙就关系好了的小师弟犹如吃了黄连一般。
他甚至有点迷茫。
这废物师姐什么时候觉得他们关系好的???
说来,暮惹在同门间一向是位拔尖得主,最是看不得谁与白乌长老走得亲近。
自然,她与同门师兄弟们也不怎么亲近。
听虞不见这么一说,还真信了,目光阴冷地看向那位小师弟,满眼威吓。
眉清目秀的小师弟身子一阵瑟缩,小声说道:
“不见师姐,还是不要耽搁,免得惹师尊生气。”
虞不见安抚似地看向暮惹:“小孩子不懂事,师妹莫要介意。”
小弟子:“.......”
暮惹冷哼一声,强势地把铜鼎放到虞不见怀中,又把玉瓶和铜镜抢了过来。
她眉眼一寒,阴森森地冷喝:“我和师姐又不是抢夺,师尊为何要怪罪,我看是有些人不识好歹!”
那眉清目秀的小弟子垂首不语,脸色不甚太好,似乎怕了暮惹,敢怒不敢言。
虞不见乐呵呵地缓解三人之间的尴尬。
“小师弟可知道师尊找我何事?这传送阵眼看着就要开启了,我这一去岂不是要与师兄弟们错过。”
她语气里含着不解。
眉清目秀的小弟子暗哼一声:“要的就是你错过,只是暮惹这傻蛋要坏大事,得想个法子......”
兀地,眉清目秀的小弟子就生出了一计。
“这个时节,师尊叫二师姐前去定是有好事,师姐若是怕与诸位师兄弟们错过了,不若我同师姐一同前去、再一同回来。
“咱们一同结伴而行就是了,师弟本事虽说不是宗内出挑的,可是比起......”那三个废物强多了。
说完,小弟子又瞧了眼暮惹,有了几分迟疑:
“要不...暮惹小师妹也与我们一同前去?
“我想,师尊这会叫二师姐前去,总不会只是简单地叮嘱吧......”
这话里的言外之意都快溢出来了,就差直接说白乌长老要私下里眷顾虞不见了。
虞不见倒是会顺水推舟,啪地拍了下手掌,一双微挑的柳叶眼熠熠生辉起来,十分脸皮厚地笑道:
“小师妹与我一同前去吧,要是师父又给我些防身的宝贝,咱们回头再商议商议这玉瓶、铜镜和古鼎的分配?”
暮惹瞬间黑脸。
“咱们自家姐妹理应互相帮扶,毕竟我这身体有恙,你做妹妹的,照顾一下。”
虞不见摸着鼻子嘿嘿一笑。
暮惹用鼻音冷哼了一声,她确实好奇白乌长老这会儿唤虞不见前去所为何事。
难不成还真要给她些防身的好东西?
一这么想,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。
“我与你们一同去就是了。”
虞不见一听展颜欢笑,亲热地拉着人就走。
她可真是太稀罕这位小师妹了。
一路上,虞不见不停地跟暮惹和那眉清目秀的小师弟闲聊,各种揣测师尊要给她些什么好东西。
这乐呵得劲,刺的暮惹一阵心颤。
心闷了一路。
白乌长老所居的山峰僻静清幽,是个极其适合修炼的地方,莫说平日里不会有弟子随意打扰。今日,这一路上更是清净的未瞧到一个弟子,全都去传送阵前看热闹去了。
一路上暮惹被虞不见说得心绪不宁,唯恐白乌长老偏爱于她,已经不愿做表面功夫,明目张胆地拉着小师弟讨问:
“你是真的不知道师父叫她何事?”
暮惹是位难缠的主,那小师弟唯唯诺诺地打机锋。
虞不见一副尴尬的模样往后退了几步,望向四周,古木葱茏,清泉湍湍,宁静而悠长——
着实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。
她渐渐停下脚步,望向前面还在你来我往的师兄妹二人,勾唇一笑。
行了,也就陪到这了。